ヾ第四章〃
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、
永遠都不放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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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tlantis學院。
黑館。
「......大致上就是這樣，等一下他就會醒過來了，不要擔心。」扎著頭髮的少女擱下聽診器，一把拉下了綁起來的頭髮，對著冰炎說。
「你們還真多事。」冰炎沒好氣地說著，天知道他接到言漾昏過去的消息的時候，心裡有多慌張。
「也不想想我們是為了誰.....算了，我走了。還真是對不起啊把你喜歡的人搞成這個樣子！」落羽瞪他一眼，負起地說完這話後，頭也不回地走出他房門。
「嘖，我只是抱怨而已，你生氣什麼啊！」冰炎對那個快要消失的背影喊了一聲，他當然知道他們這是在幫忙他。
「你這抱怨也過分了點，你明明知道落羽的力量如果使用過度會有怎樣的後果，你活該被生氣。」說完，玖毋也跟著走向了門口。
「我可不覺得是什麼抱怨喔，你應該知道，她是真的關心你。」思奈收拾了她的用具後也接上了一句。
「嘖....怎麼一句話就這麼認真。思奈，幫我跟她說聲對不起吧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走前她補上了一句：「喔對了，她說有個人等會兒會出現，有什麼要說的就趕快說了吧，他的際留時間只有五分鐘。」
「什麼啊？」冰炎問出口，卻沒得到回應，抬眼一看才發現房間裡只剩下他和那個沈睡中的少年。
「嘖。」
「學長你真是一點也沒變。」熟悉得讓人懷念的嗓音忽然在空氣中出現，讓冰炎為之一愣，連忙轉回頭查找聲音來源。
有個半透明的身影坐在躺著的少年的身邊，和以前一樣無奈的笑卻有一種讓人想哭的衝動。
「褚？」冰炎愣愣地看著那個身影，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。
「學長，好久不見。」那個身影的笑漸轉為溫和，定定地看著冰炎。
「怎麼會？你、你真的是褚？」冰炎驚得連話都斷斷續續的。
難道....你就是落羽說的那個人？
「我是啊，不過我只是潛意識，存在在這個少年的靈魂的一部分。」褚冥漾笑，走向漸漸靠近的冰炎的面前，半透明的手輕輕地擁上冰炎，「想象我是實體，就可以抱著了喔。」
這種事情比吃飯還要簡單，冰炎閉上眼睛，然後伸手摟緊了懷裡的身影，「褚，我好想你.....」
「我也很想學長。」懷裡的身影笑了。
周圍的氣氛慢慢安靜了下來。
沈默了好一會兒，這時候褚冥漾開口了：「我說，其實學長喜歡這個少年吧？」
「....你怎麼知道？」冰炎微微睜大了眼睛。
「我就是知道喔。」褚冥漾又笑，溫和的聲音繼續說：「我跟學長在一起這麼久，這點事怎麼會看不出來？如果不是特別想珍惜的人，學長才不會有那麼溫柔的眼神呢。」
「褚....」沒想到被猜中了心思，冰炎想說的話卻堵在了喉嚨裡，無法順利道出。
———昔日最愛的人就在眼前，如果承認的話他會難過的吧？可是不承認的話，另一個人也同樣會難過啊.....
「呵呵，學長不用覺得內疚啊，你能喜歡上別人我可是很高興的說。」褚冥漾的話讓冰炎愣住了：「我已經不能再陪伴在學長的左右了，所以學長喜歡上別人的話，我反而比較安心。更何況這個少年是真的很值得珍惜的。」
因為是潛意識的關係，褚冥漾的聲音變得有些輕輕柔柔的。
「褚，謝謝你。」聽完他的話，冰炎釋懷地展開了微笑。
不管是曾經和我在一起的你，還是現在放手讓我愛別人的你。
「道謝的學長好奇怪！」褚冥漾抽著嘴角。
「褚，不要逼我在你這種狀況下也出手揍你。」一秒爆出青筋。
「這樣的學長才正常嘛。」最後他失笑，攀上了冰炎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後，又開口說：「呐，學長，要好好珍惜人家喔，不要再為我的事情內疚了，已經不要緊了。學長，我要走了，再見了。」半透明的身子從他的懷裡離開飄到半空中，逐漸開始消失。
「褚，再見了。」留戀地看著消失的身影，那個溫和的笑還是一樣那麼溫暖。
他知道，這次之後，他再也不會見到他了。
眼角有點濕。
「要好好生活喔———」尾音被蕩成回音，褚冥漾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。
「我會的。」冰炎對著那個身影消失的方向笑了。
我一定會好好地愛著這個少年的，一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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擦掉眼角的那顆淚滴，冰炎長舒了一口氣，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終於能夠放得下，整個人都覺得輕鬆起來。
「嗯....」這時侯，床上的少年醒過來了。
「言，你醒了？」冰炎立刻往床邊走去，將少年扶了起來，用枕頭墊著讓他坐著。
「....這裡是哪裡？」少年艱難地睜開眼睛，房間的光線並不刺眼，但眼睛有點疼，喉嚨也是好痛，聲音都沙啞了。
「這裡是我住黑館的房間。」遞給言漾一杯水，冰炎給他解釋。
接過杯子把水喝了下去，喉嚨的痛楚被舒緩了許多。
室內的空氣有點低，卻讓言漾覺得剛剛的痛楚都跟著緩和不少了。
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，原先安靜的氣氛也變得有點僵硬。
「你在這裡休息吧，我先出去不打擾你休息了。」先開口的是冰炎，說完還真直徑地要走出去。
「喂！」見冰炎快步地離開，聲音比腦袋還要快做出反應說出了挽留的話，言漾懊惱，但還是悶悶地把話接了下去：「....是不是因為我跟那個人長得很像，還是他的下一世，所以你才接近我的？」
他不是笨蛋，當然看得出來冰炎對那個人的愛有多深，所以言漾實在是沒有信心去相信冰炎只是單純地接近他。
「.....你在說什麼傻話啊？」冰炎停下了腳步轉了回頭，正經的臉說著與言漾想像完全不一樣的話，這倒讓言漾愣住了。
還以為他會說「是」的...
見他沒有說話，冰炎繼續說了下去：「一開始我並不知道有你的存在，然後有一天落羽告訴我想不想見我昔日的戀人，我就決定去看看。第一次在咖啡廳見到你的時候，是落羽告訴我你的身份的。」
果然是這樣....
言漾不自覺抓緊了被子，心揪成了一團，低落地低下頭聽著冰炎說下去：「確實剛開始的時候我是因為你長得像褚而接近你，但後來和你相處了一段時間，我卻發現完全不是那回事。」
「你跟褚像的地方就只有臉。你比褚聰明，說話也伶俐，所以和你談話的時候我很開心。偶爾作弄你，也是為了看你生氣的樣子，因為.....實在是很可愛。」眼神越來越溫柔，冰炎坐到言漾身邊把人拉進了懷裡，聲音柔和得不像他：「言，我喜歡你就僅僅因為你是你，其他的事情你以為有那麼容易影響我嗎？」
言漾呆住了。
如果不是因為覺得冷而令他顫抖了一下，他真的會認為冰炎對他說的這番話是他在做夢。
剛剛看了冰炎的回憶之後，他才突然發現，原來他有一個那麼深愛著、還一直放不下的人，這讓他所有的期待一下子全跌進了谷底。
先不說樣子，這樣優秀的冰炎，怎麼可能喜歡上這麼普遍的他？
「騙人的吧....你怎麼可能喜歡我？你那麼深愛他，哪有那麼容易說放就放.....」言漾從他懷裡掙扎出來，苦著笑對冰炎說。
「從我確定我喜歡你的那刻起，我就決定要放下了。」冰炎抬起他低著的頭面對著自己，表情很認真：「我現在最在意的那個人，是你。我沒有搞錯，更不會說謊騙你。」
「你....」言漾看著眼前放大的臉，耳邊傳來的聲音堅定而扎實，他的臉瞬間被炸紅了。
真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，怎麼一天內幻聽好幾次....還是這是真的，而不是在做夢？
「如果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，那你就當我沒有說過吧。」放開抬著他下巴的手，冰炎聳著肩站起身，又要離開。
「喂，不要走啦....我、我相信你就是了.....」害怕眼前的人會消失不見，言漾連忙抓住了他的衣角，紅著臉小小聲地哀求。
「喂，既然你都叫我不要走了，那還不快點接受我的告白？」轉回身，冰炎勾著笑，直接把人帶進了懷裡。
「什麼啊，我叫你別走又不是要接受你的告白！」言漾再一次掙扎，只是這次冰炎可沒打算讓他逃開。
「是嗎？可是怎麼我聽見很多人說你喜歡我？」冰炎繼續勾著嘴角，看見他生氣鼓臉的樣子是他第二樂趣，看見他紅著臉口不對心的樣子則是第一興趣。
「我才沒有喜歡你！誰要喜歡你......」原本接下來要說的話全然截住，有個冷冷軟軟的東西堵住了自己的唇，「唔....」混蛋你居然搞偷襲！
對方好像也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，不屬於自己溫度的東西在自己的唇上輾轉吮吸著，好難呼吸。
「笨蛋。」帶有笑意的一聲寵溺話語，過不久冰炎放開他，嘴角揚得高高地指著自己的唇：「接吻的時候，嘴巴要張開。」
「什麼....」才一張嘴，冰炎又立刻吻上了他。
「唔嗯....」你把舌頭伸進來幹什麼啦！
摟著他的手越收越緊，冰炎的舌頭在自己的嘴裡鑽來鑽去，被他溜過的地方都好熱，還一直引著自己的糾纏在一起不肯放開。
這人的吻技也太好了吧？把他都吻得整個人軟下去了，根本就無力反抗嘛....
亞好討厭.....我明明都還沒有說接受，犯規啦....
可是———再也不想反抗了，就這樣吧，反正....
「反正我也是喜歡你....」在冰炎放開他後，那張已經紅得跟成熟的紅蘋果沒什麼分別的臉看著他，終是嘟著嘴承認了。
「好可愛。」吻又再一次落下。
伴隨著即將戀愛的心情，兩人終於要開始邁向幸福的旅程。
無法掩飾的心跳，說著「喜歡你」。
颯彌亞，你聽見了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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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ou'll never have to be alone,
I Love you,
and that's all I really know.
『完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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